咳而上气，目如脱状

《金匮要略·咳嗽上气篇》：咳而上气，此为肺胀，其人喘，目如脱状，脉浮大者，越婢加半夏汤主之。

1、咳而上气。

临床上碰到咳嗽的患者，我们总要问清楚，是因为觉得有气往上冲引起的咳嗽呢？还是喉咙痒就想咳嗽？亦或是觉得喉咙有痰才要咳嗽？或者胸闷了就自然咳嗽起来？以此来分辨引起咳嗽的病因。

此处并非气上而咳，而是咳而上气，说明咳得有点严重了，阵发性的咳嗽引起上气不接下气，因咳嗽本身是相当耗伤肺气的。我们总说不能见咳止咳，首先得找出引起咳嗽的原因，再进行治疗是比较规范和科学的。

然而如果一个人咳嗽得实在太厉害了，影响到睡眠和休息，那么镇咳也是必要的，如此才能通过减少咳嗽的频次来复原肺气，亦是扶正的方法之一。比如以前常用的可待因溶液，现在还能开的复方甘草合剂，或宣肺止嗽合剂（内含罂粟壳）等都是较好的镇咳药物。所谓急则治其标，缓则治其本。

2、此为肺胀。

肺胀相当于现代医学中的“慢性阻塞性肺病”，肺胀单纯从字面意思上来看，是肺的病理性肿胀，望诊胸部膨满，胸廓的前后径比例不对、胸廓活动度减弱，直接导致的后果是，吸气的时候吸不够深，吐气的时候吐不尽，肺的残气量增加，影像学上可以看到“肺气肿”。

间接的后果是，肺功能下降，体能跟不上，原来平步走去买个菜不会喘，也不觉得累，现在竟觉得这个过程好漫长好累；原来可以一口气登上四五楼，现在则需要停停歇歇……再间接的后果，肺胀会影响到膈肌的活动度，膈肌对二便的排便具有推动作用，膈肌功能下降，日久则便秘或小便不畅。

3、其人喘，目如脱状。

以前读到这句条文，一直对“目如脱状”很感兴趣，因为这个短语很有画面感，形容两目胀突，有如脱出之状。这也体现了中医临证对于望诊的重视，其人喘，且目如脱状，说明喘急喘甚，精气夺的表现。

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，那是对于有精气神的眼睛而言的。如果眼睛近视了、散光了、老花了、白内障了……那就不是窗户了。去年暑假，我门诊碰到一位刚结束高考的女孩子，望诊看她的眼睛总觉得有点不对劲，于是顺便问了问，孩子的妈妈说女孩子前不久刚去做了晶体植入手术，以前是戴眼镜的现在终于摘掉了。

直观的眼镜虽然不戴了，但眼神还是不对的，这样的眼神没法用清澈明亮来描述。为什么呢？精气夺则虚，精气被谁夺了？不卫生的用眼习惯、过度电子屏幕、久坐缺乏锻炼、衰老……总之，你主动或被动地被外在的世界“诱惑”住了，相对于你整个身体而言，你的眼睛用力过度了。

所以，当我今天看到一则新闻，说云南有一所学校，全校没有一个学生是近视眼，真的让人好生羡慕呀。它的秘诀在于学校保证孩子们一天3个小时的户外运动，课间都让孩子们跑出课堂，跑到操场上去玩耍，这两点似乎在上海的学校都是无法实现的。所以，从某种意义上讲，世界都是公平的。